“你这人是魔鬼吗？”
周航以吐槽掩饰尴尬。
他向来不喜欢被这样猝不及防地拆穿。
可偏偏又拿刘晓涛没办法。
刘晓涛笑道：“你看我是魔鬼，我就是魔鬼！这扳指看起来相当不错啊，你不给介绍一下合适吗？”
周航道：“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，但基本可以断定是清朝时期的物件，很有可能是康乾年间的。”
“难怪你藏得那么好，唯恐别人知道。”
“来这逛了那么多次，好不容易才捡到一个像样点的宝贝，能不稀罕吗？”
“要不送给我吧？”
“……”
过分了！
借两个亿不给利息也就罢了，还想要扳指！
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？
周航咧着嘴笑道：“晓涛啊，我发现你这段时间的脸特别白，是不是下地下少了，开始养尊处优起来了？”
刘晓涛当即反击：“老头，我发现你这段时间的脸是越来越黑了！”
“黑黑更健康。”
“白白更干净。”
看到他们这一老一少拌嘴拌得不可开交，赵嫣然细声道：“要不我们找个茶馆吧，这来往的行人太多了，你们俩的知名度又那么高。”
周航道：“既然张大小姐开口了，自然没问题。晓涛，这钱你掏。”
“哎呀，出门忘带钱了……”
刘晓涛佯装摸了摸口袋，然后冲着周航微微一笑：“要不你还是陪着我在这古玩一条街逛逛，让我长长见识吧？”
“我这刚玩古玩，还是个小萌新，知道的还是太少了，需要及时向你请教！”
张嫣然欲言又止。
如果他真想捡漏的话，被周航这样的古玩行家给“搜刮”之后，他肯定要换个地方了。
很难有宝贝能从周航的眼皮子底下溜走。
当然，如果他只是想凑凑热闹，长长见识的话，在这闲逛自然没问题。
周航笑得自信又狡诈：“你确定要逛？”
刘晓涛笑道：“我知道你经过的地方，向来是寸草不留，但万一被我给捡到宝贝，你这脸是不是更黑了？为了让你脸更黑，也为了学点知识，我想试试！”
挑衅十足呀！
周航就喜欢他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愣头青。
他指了指前方道：“请吧，希望你逛了一圈，不要脸白。”
刘晓涛耸耸肩，没再回应。
他们逛得很慢。
因为刘晓涛每到一个摊位都会停留一会儿，问很多问题。
周航都不想回答了。
实在是有些问题太小白。
这一看就是门外汉嘛！
他都严重怀疑他当初是如何发现文征明字画的……
逛了两个多小时，刘晓涛两手空空。
嗯，他什么都没买。
不是没有宝贝，而是没有被遗漏或者忽视的宝贝。
捡漏的乐趣在于泥中寻珠，以低价得到宝贝。
看来周航这老狐狸逛过的地方，确实不能再逛了。
周航见他脸上难掩失望之情，大笑道：“还要继续吗？再逛下去，他们可就要收摊了！”
“再往前走走吧！”
刘晓涛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了。
他一边往前走，一边用心感受。
在经过一个陶罐摊位时，他猛然止步，连忙看向那些大大小小的陶罐。
地摊小贩道：“这位老板，买陶罐吗？我的这些陶罐虽然看着其貌不扬，但都是有些年头了，有不少都是清朝时期的老物件！”
周航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：“晓涛，这古玩一条街最没收藏价值的摊位，恐怕就属这个摊位了。”
“他卖的这些陶罐大部分恐怕都是自己做的，可以说是粗工烂造，难得有些真的，收藏价值还很有限。”
“你若是真想收藏这玩意，你给我几万块钱，我让人给你拉一车过去！”
刘晓涛笑了笑，指向一个罐口明显残缺的四耳陶罐道：“这个你卖多少钱？”
“老板真是好眼光啊！”
小贩当即阿谀奉承：“这是清朝时期的四耳陶罐，虽然残破了，但也有很高的收藏价值！如果你出十万的话，我就把它卖给你了！”
周航刚想说话，刘晓涛微微一笑：“一千！”
小贩差点吐血：“一千？哪有你这么杀价的？你逗我玩呢？爱买不买！”
“我们走！”
“等等，这位老板，这真是清朝时期的老物件啊，五万，五万行了吗？”
“一千！”
“一万，这下总可以了吧？求给个生路啊！”
“一千！”
“我……一口价，八千，咱别讲了成吗？”
刘晓涛拎起大腹便便，还挺重，看起来没啥美学可言的陶罐，抽了抽鼻子道：“看你也不容易的份上，两千，再多了没有！”
“你心里应该很明白，这陶罐本来收藏价值就不大，你这个罐口残破也就罢了，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，腹部也有裂痕了。”
“若是换成我身边这老头，别说两千了，你送给他，他恐怕都懒得要，毕竟搬回去也是需要成本的！”
小贩被说得哑口无言，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气道：“行行行，算我亏本卖给你了！”
他亮出微信，刘晓涛刚付钱，周航便一把抓住他的手道：“好小子，你拿没带钱忽悠我是吧？这年头还有几个带现金的？”
“咯咯咯！”
“咯咯咯！”
……
见他才反应过来，一旁的张嫣然捂嘴偷笑个不停。
刘晓涛瞥了瞥嘴：“现在也可以请你去，你还去吗？而且嫣然之前建议咱们去喝茶，也是调侃呢，大晚上的去喝茶，咱们岂不是要通宵拌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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