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枫沉默的盯着顾城看了很久,突然坐起来抽了他胳膊一下,又转身躺下了。
“卧槽?”顾城惊了,“不是,你什么毛病?你没抱着我大哭一场以表感动就算了,还抽我?”
南枫也不说话,就乐得肩膀直抖。
顾城把狗儿子一扔,扭头就扑到他身上一顿拳脚相加,南枫笑得更大声,都笑出来鹅叫了。
顾城看着他面前抖动的就差点飞出来的喉结,腾不出来手,气得在南枫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“啊!”南枫直接就弹了起来,抓着他的手感觉也没用多大力,但是两下就反被压在了下面。
“你同桌可是业余柔道选手啊,站在地上你不怕我,躺在地上你还敢这么狂?”南枫钳着他的手,“你可真是儿子它亲爹啊,上来就咬,我是不得打个狂犬疫苗去了?”
顾城挣了两下没挣开,喊道:“你笑屁啊!上次你这么说,我嘲笑你了吗!”
南枫看着他已经红透的耳朵笑着说:“我什么时候嘲笑你了,我这是开心的。”
“开心的你抽我!开心的你现在不让我动弹!”顾城气得接着吼。
南枫赶忙松开手,捂住了他的嘴,“小声点!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。”
南枫看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瞪他的顾城说:“真的,没开玩笑,我特别开心。”
他起身坐在床边。
其实长这么大,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的,亲爸的样子几乎记不清了,而继父每次疯了一样打人的时候,他都会想,这次会不会真的要死了。
就算在这种环境下长大,他依旧是其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。
妈妈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,所以他想让她做个随心所欲的老板娘,醒了想营业就开门,想出去玩就关他一星期、一个月,也什么都不用怕,开开心心的过日子。
别的小孩子刚学会拿筷子吃饭,他已经开始天天刷碗了;别的小孩子还在背九九乘法表,他都已经写完作业去做咖啡了;别的小孩在外边摔了一跤哭着喊妈妈,他已经给被打伤的自己包扎好,去洗粘血的衣服了。
累吗?当然,但习惯了,就没事了。
每当感觉自己拼的命都快没了的时候,他就转身看看身后想要守护的人。
他还能行,他必须能行。
用了十几年的时光,南枫把自己变得满身铠甲,但今天突然有个人挡在面前说“我在”,那一瞬间他害怕了。
一直吃苦不觉得苦,可突然尝到了甜头,再受苦就咽不下去了。
所以他条件反射的给了顾城一下,但是转过身后,却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。
他想,可能,或许,在以后某一天的某个时刻,他也能悄悄的褪下这一身盔甲吧。
“嘿。”顾城拍了拍他肩膀,“你......不会哭了吧?”
南枫吐出一口气,眼神又恢复了以往冷清。
他偏过头,唇角微微勾起轻蔑的弧度,“你要是能见到我掉眼泪,我就断子绝孙。”
“哎,这誓太毒了,换一个吧,搞不好哪次真看见你哭了,我还得自戳双目。”顾城耸耸肩。
“你是白雪公主吗?”南枫使劲揉了揉他有点微卷的头发。
“哎操!滚蛋!”顾城把手打掉,还狠狠地踹了他后背两脚。
南枫站起来仰天大笑着走出门,就听见身后顾城咆哮了一声:“你一会儿绝逼一不小心扭到腰!”
人心情一旦好起来,日子就开始嗖嗖嗖甩得你不知今夕何夕。
顾城接住绕过南枫飞过来的纸条,打开一看:
-后天十一准备去哪玩?
他吓了一跳,低头看看手机,今天不是周四吗?哦,这不影响它是九月二十九号。
他想了一会,感觉能玩的还挺多的,看电影,野炊,周边城市转转,或者开个黑之类的,据说小崔和孙儿游戏打得都很溜。
他在纸条上一个一个列出来,折好,点了点斜前桌后背,“小崔,谢谢。”
看着纸条沿斜线一路传过去,平安的到达了崔士崎手里,他准备接着认真听课。
“崔士崎!”语文老师突然点名,“给我解释一下将进酒的意思。”
“李白以醉剑势向指定方向突进,对经过的目标造成物理......伤…...害......”崔士崎腾的站起来,说完想抽自己一嘴巴。
话一出口,全班寂静了一秒,哄堂大笑,南枫都解除了静音模式,笑的趴在桌子上。
崔士崎摸了摸鼻子,抬头瞟了一眼老师磕磕巴巴地说:“老,老师,我上后边罚站。”
“嗯,还有你有了额外的十一作业,将进酒抄写一百遍。”老师顿了顿,往窗边斜了一眼,“给他传纸条的那位同学也一百遍。”
顾城扶额,南枫开启震动模式。
总之经过了一系列挫折,最终他们决定去周边的沿海城市旅游,虽然进海里游泳是不太可能了,但是海洋馆还是可以去看看的。
他们订的十一当天最早的一班车,还差点抢不到票。
“狗儿子这几天就拜托阿姨啦。”顾城睡眼惺忪的靠在门口。
南枫妈妈点点头,“没问题,回来就让你看他胖一圈!”
“妈,你可千万别给他喂窜了。”南枫坐在椅子上还算清醒。
“我们地主家的傻儿子什么时候到啊?”聂航靠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回笼觉的孙宇说。
“他可能还要化个妆吧。”南枫用食指轻轻的敲着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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