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
第一下撞击，刘封分明听到了咔嚓作响的声音。
是赵云的竹枪裂开了吗？
“啪”
第二下撞击的时候，刘封有些震惊。
若是赵云手中的竹枪裂开了，那第二下，应该就断了啊。
为毛还能挥出第三下？
“啪”
连续三枪，旁侧的张泉看得一头雾水，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道，“为何都是实体呢？”
“七探盘蛇枪，枪走蛇形，一枪刺出，却只是一条直径。”
“泉儿，这一枪，走的便是七条蛇道。”
“所以啊，你只要记住，一枪能刺出七下，你这一招便算是练成了。”
“七探盘蛇枪，全是实体。”
张泉露出一脸思索，便瞧着第四下，第五下……
“咔嚓”一声，两人手中购得竹枪，几乎一瞬间全部断裂。
童渊猛地收力，面上气血翻涌，红润了刹那，硬生生朝后连续踩出三个浅痕。
而反观对面，赵云则是被震退的力道给震飞出去，眼瞧着半边身子就离开了悬崖。
“子龙师叔。”张泉面色一变，就要飞扑上前，却被刘封伸出一只手给拦下。
“呼”
随后，张泉便瞧见赵云在悬崖边上飞了一个圈，靠着半截竹枪扎进山石的力道，迂回稳稳地落到了崖边的岩石之上。
卸力，很巧。
这是赵云的拿手好戏！
“师父，你赢了。”赵云落地之后，朝着童渊露出一个苦笑，“徒儿甘拜下风。”
“老了。”童渊摆了摆手，朝着坍塌了一半的茅屋走去。
“否则老夫这一枪，决计不会把自个儿的竹竿给震断。”
赵云苦笑一声，“可您年轻的时候，也不曾拿竹枪和我过招啊。”
“平日里用的，可都是铁枪。”
童渊没有回话，而是直接单手抬起一根房梁，“你说这怎么就朽了呢？”
“师父，云今年都四十有余了。”赵云苦笑一声，“您老当年收我上山的时候，鬓发都已经白了，如今……也九十有三了吧。”
九十三岁的老头？
刘封惊了！
刚才还能用竹枪和赵云打成一个平手？
习武能够强身健体，难道还真能长命百岁？
刘封想到了贯穿春秋战国的鬼谷子。
那家伙的徒弟，张仪、苏秦、孙膑、庞涓。
这货……
该不会真的活了几百岁吧。
“啊……老夫今年都九十三了吗？”
“可老夫觉得，昨日才曾指点了你大师兄张绣一般。”
赵云苦笑，得，老爷子的痴呆犯了。
刘封随手将佩剑解下，跟着赵云去林中伐木。
足足忙活了三四个时辰。
在天色渐晚的时候，他们才将破旧的茅屋重新翻修了一遍，此刻铺上林中寻来的茅草，倒也焕然一新。
不过床铺少些，只有两张。
“啪嗒”
黄昏渐渐过去，即将引来落日，老头手上的酒葫芦，二十斤，只顾着自己喝，旁边的酒坛子空了两个。
“泉儿，方才你可看出些什么变化？”老头酣醉的时候，倒也没忘了指点自己的徒孙。
“刚柔并济，师祖最后那一招，只怕是看穿了子龙师叔的枪势变化，所以老早就在那一条出枪直径的终点等着了。”
“可是为何，能以直枪，抵挡叠加了七次的七探盘龙枪呢？”
童渊笑着看了一眼赵云，也在考究他这个已经名满天下的徒弟。
“因为你师祖这一枪之中，也有震颤的蛇弧。”
“震颤的蛇弧，融合在霸枪里边？”张泉有些懵，这怎么融合的？
“一枪，只有一道颤动。”这时，旁边夹起一块卤牛肉的刘封笑了一下，忍不住出声。
童渊眼前一亮认真地看向刘封，“继续。”
“第二枪，是在撞上七探盘蛇枪第一道蛇影的时候，反震的力道，被您化解，成为了您的助力，这便是第二道颤动。”
“后面的每一枪，都是如此……直到竹枪扛不住，也就断了。”
童渊笑了，“没想到执掌几千万大汉百姓生死的陛下，竟然也能瞧出里边的门道，不愧是如今的天下第一。”
“我这一门的百鸟朝凤枪，你也学了？”
“嗯。”刘封点头，“只是我的凤翅镏金镋，无法发出百鸟朝凤枪的尖啸。”
“你挥动凤翅镏金镋试试。”
刘封起身，随手抓起草地上的凤翅镏金镋，猛地朝前刺出一击。
“嗡……”
几百斤的兵器，撕裂空气之后，发出一声轻微的震颤。
“喏，这便是了。”童渊抚须笑道。
“你此前嘴里嘀咕，我和子龙交手，百鸟朝凤就像是寻常一击。”
“而你的寻常一击，无须任何花哨，不也是百鸟朝凤吗？”
“那一枪，比你快些，但威力，比不上你。”
“这凤翅镏金镋，有着天生的优势。”
“气力小于你，接不下一击。”
“兵器比你差，也接不了一招。”
“如今，你若是再学会发力的巧劲，那普天之下，在骑战之中，还真没人胜得了你。”
说着，童渊伸了一个懒腰。
“老夫要去睡了。”
“你们自便吧。”
“待老夫醒来，再给你讲讲老夫在子龙下山之后，这二十多年间，没有收徒，都领悟了些什么。”
“呼~~~”
呼噜声，渐渐响起，刘封恍惚间，听到这老头儿嘴里低喃。
“什么百鸟朝凤。”
“什么七探盘蛇。”
“花里胡哨！”
赵云一阵剧烈咳嗽，他很想把师父叫醒。
您这可不好，还当着旁人的面呢，这么数落自己。
您难道不知道，我可是您最出色的弟子。
“你叫七探盘蛇……”
“简直就是小泥鳅。”
“小时候你就取巧。”
“长大了也一样。”
“子龙啊，我收你为关门弟子，你就学了这？”
“就这？”
赵云整个人都被噎住了。
旁边，刘封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。
今天上山，欢乐好多的样子。
“老夫还有一招七探盘龙枪。”
“你们，等着学咯！”
“呼~~~”
老头儿这下是彻底没了梦呓。
可坐在山风中的刘封、赵云是彻底睡不着了。
馋啊！
七探盘蛇已经让赵云天下无双了。
七探盘龙，那又是什么境界啊！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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