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……”
与此同时，已经抵达太白山脚下山坳驻扎的刘封，刚准备卸下甲胄入睡。
“何事？”他将甲胄放下，凝视着帐外。
“刚得快马急报，马超已经率军攻下长安，钟繇跳城自尽。”
“哦？”刘封顿时眼前一亮，“马超这货竟然崛起了，攻下了长安城。”
“报……”
“禀报主公，曹操听闻钟繇在城破之后自尽跳城，愤怒之下，下令砍了马腾。”
刘封一下子站起身来，“砍了马腾？”
“曹阿瞒这是飘了呀。”
“传令，命严颜、魏延，抓紧时间攻打右扶风和京兆尹。”
“将关中各地的战马、粮草都给我收集起来。”
“一颗也不准留给马超和曹操。”
“喏。”
刘封已经嗅到了大战来临前的硝烟。
随后，他便看到帐外多出一道身影。
“帐外又是何人呐？”
“是马云鹭将军。”
刘封还未回应，便瞧见马云鹭哭哭啼啼地闯了进来。
“请将军为我父亲报仇雪恨。”
刘封双眼一眯，“曹操势大，起兵十六万，大军西进，就连你兄长马超也不见得是他对手，你让我如何和他为敌？”
“我兄长麾下兵马十余万，将军麾下也有十几万大军，只要两家合兵一处，兵马足有二三十万，将军又有盖世之勇，对付区区曹操，不在话下。”
刘封看她梨花带雨，“可我为何要对付曹操呢？你那兄长，如今得了长安，大势已成，我在关中地界的威望，本就不如你兄长马超。”
“若是击败了曹操，岂不是给他做了嫁衣。”
“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，我如何能匹敌你兄长麾下那十几万西凉铁骑？”
马云鹭停下了哭声，“我兄长不是已经昭告天下，将我嫁给你了吗？”
“还未成婚。”
“而且你马云鹭，不过是他马超丢下的一件货物，就连一匹上好的西凉战马都不如，如同衣服一样，被他丢给了我。”
“你觉得，就凭你一句帮你报父仇，我就会带着我麾下十几万儿郎去为你拼杀，为你送死？”
刘封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，“女人，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。”
“就连我的正妻孙尚香，若是吴侯孙权，让她给南郡，她也不会给，为什么？”
“出嫁从夫，你若是当真想嫁给我，那便先回去学学三从五德。”
“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，你我拜堂成婚。”
“你的父仇，我会为你报的。”
“曹孟德是我一生之敌，这关中，我必然不会让给他。”
“你且回去吧。”
“此乃军营重地，若非我将你看作女将。”
“断然不会将你带来此地。”
刘封一摆手，便自顾自地走向帐内。
“唰”
下一秒，他看到了什么？
马云鹭竟然双手捧着一根马鞭，递到自己面前。
“还请主人，为我父报仇雪恨。”
这女人……
疯了不成？
竟然愿意轻贱自己，为马腾报仇雪恨！
“我听闻你马休、马铁兄长，都被马岱以潼关给换回来了。”
“马超还有韩遂和他麾下的关中八健将相助，十几万西凉铁骑，加上马超麾下的三万羌兵，对付区区曹操，不难。”
“我还是那句话，你且回去。”
马云鹭跪在地上，一言不发。
在刘封拉上被子，准备沉沉睡去的时候，他分明瞧见，有人在营帐内，将一根绳子系了上去，身形在空中翻转几周，就这么将自己挂在了绳子上。
刘封看了一眼旁边安放着的马鞭。
“你这又是何苦呢……”
……
夜深人静，隔着一两里外的大帐。
“少将军的中军大帐，熄灯了。”刚到的马良，手上拎着一壶酒，和庞统坐在一起。
“季常，你觉得主公会北上给马腾报仇雪恨吗？”
“这是天赐良机，为何不抓住呢？”
“马超此刻恨曹操入骨，他要在天下人的眼前，斩杀曹操，报父仇雪恨。”
“所以，我军只要大举北上，驰援马超，马超必定会欣然应允。”
“两家合军一处，二十多万大军，曹操拿什么抵挡？”
“只要我军再趁势南下，夺取武关，再封锁潼关，今后，这关中八百里秦川，就只剩下我们和马超争锋。”
“而我军有军师您的龟甲阵，足以对付马超麾下那十几万铁骑。”
“龟甲阵，可对付不了一人三马，行动快若劲风的西凉铁骑。”庞统眯着眼，“只可惜此前我让孔明留在此处，随军指挥作战，他直接拒绝了。”
“他诸葛亮，生性高傲，是准备独自领军作战。”
“只要我军攻下武关，他便敢让关羽率军攻打南阳郡。”
“连通关中和荆州之间的通道，如此，我军粮草便可不必走蜀中以北的崎岖山路，可以走襄阳北上的宽敞大道。”
“武关，还有先秦时候的粮道，我军粮草辎重，将会源源不断地送进关中。”
“如此，只需逐步蚕食，便可将关中城池一一吞掉。”
“马超麾下兵马再多，也很难在我军找到破绽。”
“反之，只要被我军寻觅到机会，击败他马超，也不难。”
“机会是什么？”
庞统指了指西面，“军中最善骑战的将军，赵子龙将军，如今统帅四千铁骑，在武都征战。”
“只要他能够和张任大都督攻下凉州各郡，打通和塞外的通道，我军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塞外和西域，获取战马。”
“只要我军在三五年内，能组建起一支五万人的骑兵。”
“十几万西凉铁骑，不足为惧。”
马良看了一眼熄灯之后，就连帐外军士也撤退到一里开外不敢靠近的中军大帐。
“那我等何时将此事禀报少将军？”
“等马将军出来之后吧。”庞统挤眉弄眼地看了一眼马良，“不过季常啊，主公勇武，至少得等两个时辰，你再去宰杀一只山羊，烤了之后，等主公出来议事，咱们喝酒吃羊。”
“对了，羊蛋留着，那个可以给主公补一补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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