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归降！”
刘封也跟着高喝。
他的眼神，更是死死地瞪着邓贤。
几十步外的邓贤，浑身上下，冷汗直流。
开什么玩笑？
如此猛将，眼神都能瞪死人，他怎么可能扛得住。
“哐当。”
不知过了多少息，他手中的战刀已经落到地面。
他浑身神经似乎一下就松弛了。
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之后，他猛地一咬牙。
兵器都丢了，难道还要承认自己是被吓到了，胆怯手软丢了兵器？
索性。
反了他.娘的！
“锵”
他猛地抽出鞘中宝剑，“众将士，益州牧被刺，长公子刘循，虽然年长，却并无功德，而是将战祸，招惹至益州，二公子刘阐，年少英武，乃是明主，我等不如追随刘封将军，杀回蓉城，扶持二公子上位？”
“喏！”
被刘封这四千铁骑吓住的将士们，如蒙大赦，纷纷振臂高呼。
跟着刘封不好吗？
他出道以来，一直打胜仗。
自己益州呢？
闭门不出，守着蜀中多山林之地，效忠空有十几万大军的刘璋？
临近黄昏，刘封便看到吴懿率军赶到了。
“主公，刘璝已经归降，我命他率军五千镇守梓潼。”
刘封微微颔首，指了指身侧，“邓贤将军你认识，方才我抵达绵竹关，他已经愿意追随我拥护二公子刘阐继任益州刺史。”
“邓将军迷途知返，为时不晚啊。”吴懿笑着看了一眼邓贤。
“恨不早遇明主。”邓贤朝着刘封躬身下拜，“今后，邓贤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力。”
刘封伸手将他扶起，环视一眼四周。
收拢刘璝、泠苞的败卒、再加上吴懿、邓贤的兵马，此刻杀奔蓉城的兵马，足有三万之众，而且还不算上他麾下的四千多铁骑。
“主公，不如在这绵竹关休整一日，明日再南下蓉城？”吴懿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“不，兵贵神速，刘循此刻已经得到消息了。”
“若是让他往南逃走，到南中之地获得益州豪族和蛮兵扶持，我军会在蜀中厮杀多年，也清剿不了他掀起的兵祸。”
“如此劳民伤财，不如一劳永逸。”
“吴懿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命你统帅大队步卒徐徐推进。”
“刘璝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为我副将，打出你和邓贤、李严、孟达等人的将旗。”说着，刘封让亲卫将巴郡严颜的将旗也递给他。
“再将罗蒙等人的首级都给带上，咱们去蓉城送礼。”
“喏。”
——
益州，刺史府。
“子乔先生，如今各地连传败报，李严反了、孟达反了，就连严颜也做了带路党，带着王平麾下的夷兵，一路从巴郡攻入益州，你说该如何是好？”刘循踱步在高堂之上，已经是慌得不行。
张松眯着眼，颔首开口：“长公子应该率军，立即放弃蓉城，去南中，以金银相诱，让蛮族各部出兵十万，襄助公子对抗刘封。”
刘循将头摇成拨浪鼓。
“不成不成，且不说蓉城乃是益州州城，我益州钱粮大多屯于此处，一时半会儿转移不走，城中百姓也有数十万之多，若是全部割舍给刘封，他只需征发民夫，攻掠蓉城附近郡县，便可得兵六七万之多，到时候率军北上，一旦击败了张任大都督，只怕……只怕我就算是在南中获得蛮兵相助，也为时晚矣。”
刘循心中唯一的希望，也就是张任了。
在张松的眼神示意之下，堂下法正突然出列。
“长公子。”
“孝直啊，你可有退敌良策？”看到法正之后，刘循如同寻到了一个大救星。
“回禀长公子，退敌良策我这里倒是没有，只是昨日我截获了一封书信，乃是刘封军师庞统送给大都督张任的书信。”
“什么？”刘循面色大变，“凤雏为何会送给大都督书信？”
他猛地抢过来，两下拆开看。
“噗通”，随后众人便看到他跌倒在地。
更是推开众人搀扶，狼狈大笑，“哈哈……好啊，好一个西川大都督，我父麾下第一大将，竟然是那常山赵子龙的师兄，我说他的枪法为何如此出众，原来和那赵云竟然是一脉相承。”
“你们且瞧瞧，这信上说什么？赵云带着老师童渊的书信来了，让张任和他见一面，你们说说，我西川大都督，会去相见吗？”
张松不冷不热地添了把火：“长公子，尊师重道乃是人之常情，即便是天子也不例外，又何况是咱们大都督呢。”
“可他张任麾下，有六万大军，那是我益州最后的精锐，若是他一旦有什么闪失，我益州就完了，完了。”刘循将手中书信砸到张松身上，就连衣襟都没能振动。
“那长公子，如今该如何是好？”殿内，有一人开口。
刘循闻声看去，是自己姑父费观。
“还能怎么办，逃亡南中的话，我怎忍心丢掉父祖数十年苦心经营之蓉城。”
刘循恨声痛苦，却见殿外迅速奔来一人。
“报……禀报长公子，城外有数千铁骑杀到，为首一将，自称平南将军刘封。”
“刘封来了？”
刘循整个人都瘫软在地，眼中更是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。
“怎么这么快？”
“报……禀报长公子，刘封在城门外挑衅，丢上来了葭萌关守将罗蒙一家的头颅，还有泠苞将军的首级，还将巴郡太守严颜的将旗、梓潼守将刘璝、邓贤、绵竹关守将吴懿、阴平关守将李严、孟达、白水关守将高沛等人的将旗也在城下亮了出来。”
“反了，都反了。”刘循万念俱灰，这几乎都将益州的将领一网打尽了，这还打什么？
“报……”
“禀报长公子，刘封，刘封他将我西川大都督张任将军的将旗，也在城下亮了出来。”
“什么？”刘循捂着心口，竟然将头猛地一歪，四肢就呈现一个大字，直接瘫倒在地，张松等人立即上前查看，这一看才发现，刘循竟然是怒急攻心，气晕了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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